你看不到的

你看不到的

戈磔散文2025-04-22 21:08:59
早上在晾衣服的时候室友提醒我:“你看后面,你怎么只洗你看得到的?”我一瞧,原来衣服背后没有洗,有污渍。我赶紧拿下来重新去洗。额头一阵冷汗,猛然发觉我真的很少去洗衣服背面。总是看见衣服前面脏了就拿去洗,
早上在晾衣服的时候室友提醒我:“你看后面,你怎么只洗你看得到的?”我一瞧,原来衣服背后没有洗,有污渍。我赶紧拿下来重新去洗。额头一阵冷汗,猛然发觉我真的很少去洗衣服背面。总是看见衣服前面脏了就拿去洗,洗也只洗了前面。殊不知,别人看到的正是你看不到的背面。
去年过年的时候,我们都在观看精彩的电视节目。我突然想到了爷爷,爷爷奶奶住在我们的老屋。老屋里只一台黑白电视机,只收一个台。我想去把爷爷接过来一起看电视。我进入房间时,爷爷正靠在床头看电视,我说:“爷爷,过去一起看吧!”爷爷摇摇头说不去了。我看看那台黑白电视,心里一震,这台黑白电视没有图像,只能发出声音!爷爷只是瞧着电视,听它讲。我说:“这怎么没图像了?”爷爷说:“早就没图像了。当收音机听也是一样。”我看看爷爷说:“那我走了。”再回去看彩色电视,我的心情却是黑白。
高中时放月假回家,家里都弄很丰盛的饭菜。炖的鸡汤,炒的肉菜,买的牛奶。有一次吃饭,一边喝鸡汤,一边叹道:“没想到你们在家吃这么好呢!”妈妈放下筷子,说:“你不回来谁弄这么好的菜?我和你爸在家就俩菜,白菜萝卜。”我哽住了,只说:“哦……”喝着汤,妈妈还不停往我碗里夹菜。吃着鲜美的菜肴,嘴里却泛出一丝苦涩。
我小的时候,爸爸买了部手机,当时村里电话都没几部,所以总有人借着打电话。我爸爸又好面子。从不向人收取话费。那夜有个村里的妇女来借手机,说要打电话回去叫家里人收衣服,因为正在下雨。本来只是通知家里收个衣服,却连带着说了许多其它杂事。临走时掏出几块钱给爸爸,爸爸一口拒绝。妈妈也帮腔说怎么能要你的钱,小意思之类的。那妇女感谢着走了。一关上门,爸爸正要去提开水壶来洗澡。妈妈却在一边嘟囔起来:“怎么不跟人家要钱哪?老是把手机给别人用,又不要钱,话费不是钱哪?你以为你很有钱啊?搞得很阔气似的!”爸爸一下子铁青了脸。连在一边坐着看电视的我都吓呆了。爸爸默不作声地把茶壶的水倒入大盆,倒了一会儿,突然把茶壶一摔!接着一脚踢破了大盆。“妈了个B!”骂了一句就开始动手殴打坐在床上的妈妈,拳头雨点般落在她身上。妈妈嘴里只是一个劲地哀求:“别犯傻!别犯傻!”可能我是个傻子,坐在床上看着爸爸打妈妈,竟然一句话也讲不出,只是惊奇地看着。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爸爸打妈妈。估计一般人很少机会能“欣赏”到“爸爸打妈妈”这类精彩绝伦的节目。
不幸的是,我从小到大已经亲眼目睹两次。你可能说,才两次啊?年轻的朋友,你可知道我有多伤心?另外一次是我19岁那年,气得我摔掉碗要和爸爸拼命,不是妈妈拼命拉住我我已和自己的爸爸血拼了一次。我相信如果血拼,我绝不留情,我要打死他个王八!我口头还称他为爸爸,心里却早已把他当作一只疯狗看待。他失败的人生,失败的婚姻,失败的父亲。我都不屑一顾。只是妈妈跟着他受苦一生。这谁又能见到?跟哥哥说,哥哥只是说他们性格不合而已。他不是目击者怎会有我这么深的体会?妈妈说要是哥哥看到的话,哥哥肯定会把你爸打死,我扯都扯不住的!我清楚,平时温和谦逊的哥哥发起火来就像一头斗牛,任谁都无法控制。可是他没亲眼目睹,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他是这场矛盾的局外人。
你可以亲自想像一下,自己的妈妈喊爸爸吃饭,爸爸在玩电脑不来吃,妈妈喊了几次,说:“你再不来吃就给你倒掉!”口气重了点也是因为关心,不是吗?因为饭菜都要凉了。后来电压不够,电脑总是自动重启,玩不成,爸爸急匆匆赶去盛饭,妈妈丢了句:“没看到饭早就跟你盛来了啊?”爸爸走到饭桌前,暴躁地骂道:“妈了个B!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你是什么态度!,老子不吃!”说着一把摔掉了饭碗。紧接着一巴掌煽过去!又是一巴掌!很重!一边煽一边骂:“妈了个B……妈了个B!”我气愤至极,也摔掉碗,“你吗的就知道打女人啊?!”说着我也摔掉饭碗,要和他拼命,他已撤手从妈妈那儿转向我,血红的眼珠瞪着我,像条恶狗!“老子把你们都杀了!老子把你们都杀了信不信?!”我还在向他冲去,妈妈拼命拉着我往屋外跑,出来后才发现妈妈的脚趾头被碗碎片割伤了大块,每一步都在地上印出血迹。我痛心地说:“没想到他是这么个狗东西!原来他是条疯狗哇!”妈妈说:“他是你爸,你不能这么说他的!他供你读书不是吗?你病了他也把你送去医院!这是我跟他两人的事,跟你没有关系!”我嘴里说着:“反正我再也不会喊他一声爸了!”我扶着妈妈在公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公路两边住满了人家。有人好奇地观看。妈妈只是望着地面啜泣。那是夏天,我只穿着短裤。站在人来人往的路上,我心如刀绞。我心想:“这辈子也不回家了吗?去哪儿呢?”妈妈的脚趾血肉模糊,像是要断掉。我仔细看了看,有一条大口子,血流不止。我说:“去医院包扎下吧!”妈妈难过地说:“我身上没带钱。”我也没钱。我们似乎乞丐般,被家里扫地出门。在路边逗留一个小时后,妈妈终于说:“回去吧!”我扶着她回家,门已关闭。我一下子改变主意,敲门喊道:“爸爸!爸爸!”心想:这是我嘴巴在喊你爸爸,我心里根本就没有你这个爸。他没来开门,我向隔壁借来电话打他电话,他没接电话,直接出来开门,说了句“在家!”,就径直回到房里玩电脑,把房门也锁了。客厅的碗碎片还在。妈妈打开房门拿了些钱,一颠一跛地走的时候,爸爸把鼠标在桌上一拍,“离婚!老子谁都对得起!妈了个B!”我在一边陪着妈妈,妈妈并不言语,我也不想再理会他。说实话,我倒是希望他们离婚。这样两个人都解脱,我也懒得再见到他。我和妈妈来到药店包扎了伤口,上药时妈妈疼痛难忍。店主笑问:“怎么伤成这样?幸亏没切到神经。不然脚趾就废了。”妈妈撒谎说是不小心踩到玻璃了。包扎好后妈妈和我一起去网吧,没回家。上网时,妈妈拿着我的手机给爸爸发短信。后来我不经意翻看爸爸手机才发现原来妈妈是以我的名义向爸爸道歉。短信说的是:“我知道我错了,不该跟你发火。妈妈脾气不好,你也不应该打她。”等等发了好几条。难怪那晚上快到凌晨时爸爸用QQ主动发来信息叫我回家,我回复:“哦!”回家后,给爸爸带了早餐,爸爸没吃,妈妈躺在床上默默哭泣着。中午吃饭时,爸爸只是沉默地夹了些菜去电脑那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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