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

夏蝉

辜磔散文2025-07-02 07:30:48
夜热依然午热同,开门小立月明中。竹深树宻虫鸣处,时有微凉只是风。(杨万里《夏夜追凉》)——题记(一)作为北方长大的人,在这风景优美亚热带海滨城市,最不适应的就是四季分明的季节只被简化为春夏两个季节。生
夜热依然午热同,开门小立月明中。竹深树宻虫鸣处,时有微凉只是风。(杨万里《夏夜追凉》)
——题记

(一)
作为北方长大的人,在这风景优美亚热带海滨城市,最不适应的就是四季分明的季节只被简化为春夏两个季节。
生命如日光下的影,在时光蚕一样脚踪下消长,并将注定消失在夕阳最后一抹余辉的长长叹息里。早已麻木了季节的更迭,无暇细细品味。生活也极具简化,只是在周而复始的时光里膨胀,冷缩。与步步逼近的尘埃对峙,追逐着高速运转的生活。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范成大《喜晴》)春天随着落花走了,夏天披着一身的绿叶在暖风里蹦跳着走来。
只是和往年一样,夏天什么时候跨了槛进来,我并不知道,直到那天上大学语文课的时候,突然四面楚歌、鸣金击鼓一般,所有的蝉都同时叫了起来,把我吓了一跳。我提笔的手势搁浅在空中,无法评点眼前这看不见、摸不到的一卷声音!多惊讶!把我整个心思都吸了过去。但当我屏气凝神正听得起劲的时候,又突然,不约而同地全都住了嘴,这蝉,又吓我一跳!就像一条绳子,蝉声把我的心扎捆得紧紧的,突然在毫无警告的情况下松了绑,于是我的一颗心就毫无准备地散了开来,如奋力跃向天空的浪头,不小心跌向沙滩!
几个细心学生大概发现了我的失常,不时把目光投向窗外,却不知所然,然后向我投来探寻的目光。于是我企图凝神继续我的课文,但却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便干脆放下课本,和学生来了个“从夏蝉说大学生活或现代生活”的课堂交流讨论课……
这个夏天,整个城市像烧透了的砖窑,使人喘不过气来。炽热的火伞高张在空中,天气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正如高速运转的生活一样,忙的透不过气来!
本来蝉声足可以代表夏天,但已许久,未曾去关心蝉音。耳朵充盈着城市特有的机器、车辆喧嚣声,售票小姐不耐烦声音,朋友的附在耳朵低低哑哑秘密声,连着电视综艺节目的嗲声嗲气的叫嚣声一起漂浮在这个城市的上空,心里更是充满金钱得意的叫嚣声: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物质的引诱声……应该找一条清澈洁净的水洗洗耳朵了,因为我听不见蝉声。
在这空前躁动的时代里。不求深取,不求甚解,迷恋于一些表面的东西,大有人在。现在,相当一些人们津津乐道于性、黑、奇、艳,喋喋不休地谈股论金,“睁奇”“逗艳”,实在是浮躁得很、轻薄得很、无聊得很。科学发展观的“科学”二字作何解,茫然无知。
听着外边蝉声,想着其高洁。蝉该是有翅族中的隐士吧!高踞树梢,餐风饮露,不食人间烟火。那蝉声在晨光朦胧之中分外轻逸,似远似近,又似有似无。一段蝉唱之后,自己的心灵也跟着透明澄净起来,有一种“何处惹尘埃”的了悟。蝉亦是禅。
古人以为蝉餐风饮露,是高洁的象征,所以古人常以蝉的高洁表现自己品行的高洁。《唐诗别裁》说:“咏蝉者每咏其声,此独尊其品格。”由于蝉栖于高枝,餐风露宿,不食人间烟火,则其所喻之人品,自属于清高一型。骆宾王《在狱咏蝉》:“无人信高洁。”李商隐《蝉》:“本以高难饱”,“我亦举家清”。王沂孙《齐天乐》:“甚独抱清高,顿成凄楚。”虞世南《蝉》:“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他们都是用蝉喻指高洁的人品。
不过,午后的蝉音,是有点喧嚣的。像一群游吟诗人,不期然地相遇在树阴下,闲散地歇它们的脚。拉拉杂杂地,他们谈天探询,问候季节,倒没有人想作诗,于是声浪阵阵,缺乏韵律也没有押韵,他们也交换流浪的方向,但并不热心,因为“流浪“其实并没有方向。
终于发现,自己也在一种叫懒惰、浮躁、忙碌的惯性的隧道上滑行了很久、很久……
浮者,漂也;躁者,急也。浮躁的社会是一个不成熟的社会。一个做事不踏实、不冷静的人,其办事效率、效能、效果可想而知。
发现,自己就如一台二十四小时转动的机器,整日忙碌着:忙着学习、忙工作、忙交友、忙恋爱、忙教育孩子、忙挣钱、忙买房、忙买车、忙上网、忙游戏、要不就是就觉得什么都是“打酱油”还不如忙着去冲浪……甚至有个歌手叫周杰伦,他的一张专辑就叫《我很忙》……
然而忙是忙了,不知不觉间却又发现,越忙房价越高,越忙物价越涨,越忙就业越难,而时间越忙越少,工资越忙越低,身体也越忙越差……
直到,那个叫于娟的海归博士,在自己抗癌日记里慨叹:在生死临界点的时候,你会发现,任何的加班,给自己太多的压力,买房买车的需求,这些都是浮云,如果有时间,好好陪陪你的孩子,把买车的钱给父母亲买双鞋子,不要拼命去换什么大房子,和相爱的人在一起,蜗居也温暖。”
是的!在当今物欲横流、思想活跃的市场经济环境里,我们是应应该静下心来,多一点思考,少一些浮躁,多一点知足的感恩,少一点争竞的抱怨,多一点喜乐,少一丝哀怨,多一点爱恋,少些许冷漠……在知识的海洋里荡起双桨,将心中的燥热沉入海底,“冷眼向洋看世界”,任尔风高浪急,雷鸣电闪,时刻保持心态的平衡、平静与平和。

(二)
两个月的暑期,我回到老家。回到生我、养我的故乡!
故乡是沂蒙山区沂河岸边的一个小村庄。每年夏天,故乡到处张扬着绿的生命和花的色彩。山村在绿色的映衬下,显得宁静、清闲、恬淡。尤其是一阵雨后,被雨水冲刷过的山间古道、红瓦砖房、森林、花生田、玉米地,更显得洁净、亮丽。此刻,碧天白云下,山山苍翠欲滴;篱笆院落间,枝枝绽蕊怒放。农家树木掩映,户户鸡犬相闻;地里黄色的洋姜花、白色的辣椒花、紫色的茄子花,以及盛开在山坡上的各式各样的野花,争妍斗奇,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而苍翠的树木,油绿的庄稼在此起彼伏的蝉声中,更是随风滚荡着无边绿浪,让人恍如置身绿色的海洋。
夏天是就是这样激情而又浪漫的季节,夏天也是声音的季节:
听!蝉儿的歌声像乐章的序曲,幽谷溪流把美妙的音符轻弹;蛙鸣阵阵似温婉的和声,鸥鹭轻吟如珍珠散落玉盘。雀儿放歌,声声丹田之气,啄木鸟的打击乐,这山转过那山,凝神细听,你还能听到万物生长的激越生命交响曲……音乐忽而如大海磅礴,忽而如行云流水,忽如月光淡淡……述不完的温柔,唱不尽的咏叹。
大自然肆意弹奏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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