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洞庭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负涂散文2025-06-15 07:58:24
水浸皆湖,水落为洲。这是我很久以前,就听说的南洞庭湖的一种形象景观。今天,我从南边千里之外的小县城赶来,只是为了邂逅和八百里洞庭春暖花开的一次艳遇。长沙的“五一”,出行里就写了一个“堵”字,在我慢条斯
水浸皆湖,水落为洲。这是我很久以前,就听说的南洞庭湖的一种形象景观。今天,我从南边千里之外的小县城赶来,只是为了邂逅和八百里洞庭春暖花开的一次艳遇。
长沙的“五一”,出行里就写了一个“堵”字,在我慢条斯理的视野里,成群结队的小车队伍,弯弯曲成了一个爬虫似的车队游龙。
不过,说句心里话,我也不怎么烦躁这种堵车现象。因为,它让我见证了侄女老二的“宝马”,也有比不上“自行车”的时候;大侄女一手驾驭“奔驰”,一手还能满心欢喜地疯抢着微信红包。这五颜六色的车龙恰似记忆中,一年一度的元宵花灯。
记得小时候在家乡看龙灯,之前只知道一个劲地钻进人群里去看龙灯,结果尽管锣鼓喧天,人声鼎沸,却因为自己又矮又小,总是被一波一波的人浪淹没了,什么也没有看见。只挤得满头大汗。之后父亲告诉我,要“远看龙灯,近看戏”。
好几次,正月十五,族里接待远处家门的龙灯来访,我就知道牵着侄女们的小手,爬到屋顶上去看,要么就相约小伙伴们爬上山尖,才真正看到,也感觉到了那种“双龙抢宝”的灵动;“二龙戏珠”的喜庆……
临近中午时分,我们的家庭团队,才浩浩荡荡赶到了沅江岸边。
仲春下的南洞庭湖,我叫不出名的花花草草在堤岸边,早已疯长成荫。抬眼有望去,是一种大气、辽阔的水草一天的绿。小八哥很是知趣,从不乱打扰游人,安静、悠闲的穿行在白桦林里,或单或双。小青蛙急于表现,鼓噪着自己并不优美的嗓音,在浑浊的水洼里,表演着自家祖宗传下来的独门绝活。
我以前听说,洞庭湖里血吸虫害成灾,人们在湖水的劳动就有被血吸虫浸染的可能,后来政府花了若干的人力、财力,才基本没绝了血吸虫的为害。我思索了,那这些小动物们,又是怎么样的逃脱灾难,保留后代的呢?
在微微暖阳中,我们的游艇令箭一样,向着浩渺的湖中进发。甲板上扑来了晶莹的点点浪花,溅在身上,带来微微凉意。停泊在岸边的游艇,就那样一点点地远了、小了、消失了。在颠簸的剧烈剌激下,我竟然忘记了所有的车途不适。
我们的游艇,在绿色的夹道里穿行。优雅,妩媚的芦苇站在洲、岛之颠,像结了忧怨,结了绿缘的姑娘。我感觉,妖娆的芦苇仙子,眼眸里分明还藏了另一个旖旎的春天。恍惚间,我也在花枝满放的春日,轻轻地摇曳成了一朵小小的芦花,亭亭玉立。晨观潮水潮长潮落,仰望烟云云卷云舒,去留无意;晚看轻舟舟浮舟起,叹惜人世世事沧桑,流年似水。
洞庭湖的天,像真娃娃的脸。说变她就变的快。上船时还阳光明媚,船到湖心就阴了下来。只不过,这一瞬间的变化,却也成全了侄女,一前一后两张,春意盎然和漫天乌云的迷蒙大照,高兴得眉飞色舞地说,自己收获了多少年来朋友点赞的最高成绩。
一群野小鸭子,黑不溜秋,光着和自己身子极不协调的大脚板,在不远处,好像是在苦练钻水的小本领吧。要不,混迹在这瞬息万变的湖泊里,哪天丢了小命也不知原由。你看,我们的快艇一过,我睁开大眼,却始终没有找到它们的踪影了,这一面之缘,也许就是一面绝缘哦!大自然适者生存的法则,是每个鲜活生命都要面临的残酷考验啊!生活在这不知深浅的湖滨大川,我可爱的小精灵们啊,你们更要悠着点那。
撂刀口,一个洞庭湖南面湖泊的中心湖州岛屿,是我们今天午餐的地方。这里的人们看起来很纯朴,但卖给我们的饭菜价格确实比较贵又不太好吃,而且几个菜已经变了味。
这撂刀口,相传是宋代杨么,领军和朝廷厮杀的中心地带。历史留给我们的只是口碑载道,口口相传英雄好汉的英勇故事了。
依稀中,我似乎听到了义军沙场里,战鼓急切而又忧心重重。朝廷的军队追杀来了;招安的命官到了;投降判军举起了罪恶的双手……
今天,已经只留下,义军偃旗息鼓,交横顺流,血战芦苇荡的悲怆烟云;只吟叹,低沉湖水千回百转的诉说,诉说着杨么悲恨交加,肝肠寸断撂下战刀的历史悲叹;以及血湖场里的尸横遍野……
黑压压的乌云,几乎掩盖了天光,狂风暴雨说来就来,豆大的雨点,密密麻麻斜织过来,打在脸上生痛生痛。正在上卫生间的亲友,实在没有地方躲藏,虽然只隔几步之遥,撑着雨伞也被淋得落汤鸡一样,那种凶猛和肆虐是我们山里人很少遇到的状况。听店老板说,沅江岸边的女儿电话告诉他,那边的白杨树被狂风暴雨吹折了一大片。
时间不急,人在急,因为我们还要赶回长沙。
冒着骤雨,我们还是决意返回。来时看到的景物,完全淹没在这潇潇的暴雨之中。什么航标也看不见,我急切地问掌舵的师傅,凭什么航标带我们出湖呢?师傅轻轻的说:“凭感觉”。凭感觉,我可爱的大叔,万一你老人家的感觉错了呢?那今天这八里洞庭就够我们畅游、消受了啊!
人常说,梦是反的,现实是真的,忌讳什么,就会来什么。果不其然,突然间,师傅的脸色变青了,眼神疑重了。直觉告诉我,我们的航线一定走错了,师傅的脸使劲贴近玻璃镜面,我问他出什么问题了?他慌慌张张地说:“我们的船压上航标了”。我知道,这是个很危险的信号,如果再过一点,游艇就有搁浅的可能。
但我知道,焦急只会乱了阵脚。只能屏气凝神,听候师傅处理一切。
也许是吉人天相。正在师傅束手无策的时候,骤雨停了,天色明了,湖面上的航标清析可见了。师傅这才露出了欣慰的笑脸。
前方的凌云塔,坚实地屹立在茫茫的湖滨岛上,水漫“金山”,她也岿然不动。也许这就是撂刀口人,常常念叨的生命塔吧。这塔承载了撂刀人的梦,撂刀人的生命线。听撂刀人说,98年那场史无前例的洪水灾难,淹没了他们的房屋和土地,村子里200多老老少少,完全依靠自家的小小渡船,在茫茫无际的湖面上漂移,漂移着……在极度绝望的时刻,在幕色苍茫之下,遥远的望见了隐约可便的凌云塔,找到了归岸的航标!
南洞庭之行,一天之内,我们经历了阴晴暴雨的自然天气。我们有点不习惯,但洞庭人一定很习惯了。我想,这也许和我们的人生一样,没经历过不等于没有。我们需要适应自然,而不是自然来适应我们。
2015.5.25.写在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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