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闲不住的老翁
鲁南日照马武村坐落在黄海之滨,风光秀丽,气候宜人,是一个正在兴起的新农村。村里人口不多,三百余户,但从事渔业生产和外出打工的人却不少,整个村落显得宁静、安详。村子东南有一户人家,姓马,四世同堂。年长者
鲁南日照马武村坐落在黄海之滨,风光秀丽,气候宜人,是一个正在兴起的新农村。村里人口不多,三百余户,但从事渔业生产和外出打工的人却不少,整个村落显得宁静、安详。村子东南有一户人家,姓马,四世同堂。年长者马武光,人称马爷,今年八十挂零,耳不聋,眼不花,说起话来像雷打,走起路来不烦拐杖。别看他老人家鹤发童颜,皮肤黝黑,满脸的褶子可以种庄稼,但身体结实的像头牛。
解放战争时期,他是担架队队长,支前模范。在枪林弹雨中,身上留下了永久纪念——几块弹疤。解放后,一直留在家乡务农,当合作社互助组组长,后来当了村支书,一干就是几十年。他为人厚道、公正,为村里做的好事一箩筐,颇受村民爱戴。
人老了,也干不了什么重活了,只好在老宅子里赋闲修养,打打太极拳,看看古典小说,种种小自留地,不亦乐乎。但马爷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一个热心肠的人,会没事找事干,按他自己的话来说,做一件好事,心里乐呵,延年益寿。这不,十几年前,一伙流窜犯罪分子光顾马武村,在光天化日之下,敲门扭锁,揣门入室,疯狂作案,盗窃钱财,村民损失很大,搞得人心惶惶,鸡犬不宁。
打那时起,马爷扛起了打狗棍,像当年支前那样,舍小家,顾大家,自告奋勇地当起了护村队长。他在村里游说,招募了七八个小老头,立了章程,不计报酬,为保护村民的财产安全,义务巡逻,坚持至今。十几年来,这支义务护村队成绩斐然,现场抓获盗窃分子十余名、偷鸡摸狗小偷三十余名,为群众挽回损失十余万元。他们被村民们亲切地称为“马爷打狗队”,被市政府授予“夕阳红模范护村队”,马爷还被省政府授予“社会治安积极分子”光荣称号。
这些年来,马武村步入小康村,家家有楼房,户户有积蓄,日子越来越好。但是,地处交通要道的马武村,时不时地成了盗窃分子的袭击目标,再加上青壮劳力外出的较多,留守老人和儿童增多,空巢现象增多,护卫任务重,形势不容乐观。
昨天马爷带领一个巡逻小组,在村子里转悠了半天,平安无事。今天休息,一大早他就起来了,在院子里打了一趟太极拳,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洗漱完毕,吃完了老伴做的早点,在自制的逍遥椅子上小憩。
突然,村西头不远处传来一个妇女的尖叫声:“抓小偷啊!抓小偷啊!别让他跑了呀。”闭目养神的马爷听到呼喊声,辨别了方向,站起来拎起打狗棍,大步流星地赶往事发地点。正走着呢,迎面跑过来一个慌慌张张的毛头小伙子,凭他多年抓小偷的直觉,断定此人正是那个被人喊的要抓的人。只见他双腿叉开,略微下蹲,举起打狗棍,大声呵斥道:“站住!你是何许人也,快快报上姓名来。”
跑的气喘吁吁这个人,被半路上杀出的程咬金下了一大跳,一个踉跄急刹车,差一点撞到马爷的怀里来。他定了一下神,瞧四下无人,不屑一顾地说:“哪里冒出来一个老古董,什么之乎者也的,你拦我干吗?”
马爷气愤地说:“小蟊贼,撞上我马爷算你倒霉,快快缴械投降吧,把偷人家的东西拿出来,否则别怪老朽对你不客气。”
这个家伙根本没有把眼前的这个黑不溜秋的老头看在眼里,轻蔑地说:“哟嗬,老家伙,敢对老子吆五喝六的,找死呀。闪开!否则老子打的你满地找牙。”
双方正对峙呢,后面的人追了上了,一边追还一边喊抓小偷。这家伙急了,也不耍嘴皮子了,择路逃跑。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马爷一个扫荡腿,把这个家伙扫倒在地,接连打了几个滚。这家伙也倒顽强,爬起来又跑。马爷追了上去,眼看跑远了,情急之下,他抛出了心爱的打狗棍,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这家伙的小腿上,只听“哎哟”一声,抱腿倒下。
追赶的人到了,从马爷脚下把这家伙拽了起来,捆了一个结实。那位失主小媳妇说:“马爷,感谢你为民除害。这个小偷也忒大胆了,跑到我家里把衣柜打开,偷了一千多元钱。当我发现时,他跑的比兔子很快。真可恶!”
一位村民上前搜了身,果真有一千多元钱。小偷白了马爷一眼,不服气地说:“老东西,这么大岁数了还爱多管闲事,别折了寿。”
另一位村民看不惯这家伙被抓了还这么嚣张,顺手给了他一巴掌,接着又是一脚。马爷阻止道:“大富,别打了,把他押送到派出所去,让政府收拾他。”
看着被押走的小偷,马爷哼着沂蒙小调,兴高采烈地回到了家。老伴疑惑地问:“一大早你跑哪去了?今天是你休息呀。”
马爷道:“有好长时间没有练小跑了,这不,刚才赵家媳妇被小偷光顾了,撞在我的枪口上了。这个小毛贼小蟊贼,跑起来一阵风,差一点就没影了,要不是我的打狗棍认人,就便宜了这个小毛贼。”
老伴心疼地说:“老头子,你都八十岁的人了,别逞能了,万一闪了腰,崴了腿,可就遭罪了。再说了,你今天遇到的是小蟊贼,要是遇到大蟊贼,你的麻烦就大了。”
正说着呢,重孙子步履蹒跚地跑过来,好奇地问:“太爷爷,小蟊贼身上有毛吗?抓一个给我玩玩,好吗。”
马爷笑着说:“小蟊贼身上当然有毛啦。不过,小蟊贼不好玩,扎人哟。”说完,爽朗地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老伴两个老酒窝能装二两酒,笑的重孙子手舞足蹈,笑的小鸡崽满院子跑,笑的树上的鸟儿喳喳叫。
这就是乡村老翁马爷的故事,一个为民除害的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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