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烧饼女孩
一为了治病,我和妈妈经过三天两夜火车的颠簸,到了这座离家千里之外的东北城市。这座省会城市让我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充满了惊奇,这里的楼房是那么的高,高的让我抬头望去会觉得头晕,立在下面感到渺小而且恐惧;这
一为了治病,我和妈妈经过三天两夜火车的颠簸,到了这座离家千里之外的东北城市。这座省会城市让我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充满了惊奇,这里的楼房是那么的高,高的让我抬头望去会觉得头晕,立在下面感到渺小而且恐惧;这里的路也比我们家乡的路宽阔很多,流水般的车子一刻不停的飞快的穿梭着。而且让人难以置信,路两旁的人行道上居然还有树荫带,居然还有供行人随时可以休息的石头椅子!这些是我们那里只有在公园或者广场上才有的东西。不用说,这座城市一定比我们那里的城市大很多倍,发达很多倍。
然而可惜,因为我要看的是中医,疗效进展会非常缓慢,我们需要在这儿常住下来。为了节省费用,也为了离那家医院住的近些,我们只在市区住了两天,便托那位给我治病的老中医给我们另找一处住处,谁知他那么热心,很快就找到了,告诉我们,“房子找着了,你们明天早上不用来了,在家收拾一下东西吧。我去找你们送你们过去。”我和妈妈万分感激的谢过老医生。
只两天!虽然我还没有看够,很舍不得,却不得不和这里说告别了。老中医把我们带到一个离市区十来公里远的,有些偏僻的地方。这儿有些像家乡的市郊,却并非平房,而是一栋栋露着红砖的红色楼房,腐蚀的墙体和那些狭小锈迹斑斑的铁锤,说明着这些建筑物的久远年代。“这些楼可能是刚解放时建的——也许是苏联援助时期建的那!”,我向妈妈卖弄我的知识。
我们住的小旅店就很不雅观的围建在这些红色楼房的临街处,并且我发现这里大大小小星罗密布的个体小旅店们都这样搭建起来的,他们用楼房的一层作主体,然后用这些搭建起来的篷子向外扩张,里面则被分成了一个一个的小房间这样的条件,小房间里面除了一张双人床,一个小床头柜外,所余的就是床前到门口的这两步远的空地。厨房是共用的,做饭洗衣服都要排队,厕所也是共用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些景象,我对这座城市的印象由天上,一下掉到了地下。
这些小旅店们的房租自然要比别的地方便宜很多。理所当然,这儿便成了那些在这座城市底层谋生的外来人居住地。他们多是些在附近卖菜卖饭或是在路边摆摊做点小买卖的生意人,还有那些让我感到新奇的,据说是,专在广场或者某个人多又固定的地方,摆摊给人“镶牙”的医生们,这是我们家乡所没有的。
这天,我忽而发现,这附近的旅店里来了三口儿衣着语言有点像我们那儿的老乡。那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身材干瘦,皮肤被太阳晒的黑黝的老头,还有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和有大约和我年龄相仿的少女。不用说,这是祖孙三辈人,老头许是女孩的爷爷许是她的外公。后来我听这附近的一个东北人说,他们是山西人,来“这疙瘩”打烧饼的,并且捋顺了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那老头果然是女孩的外公,中年妇女是她妈妈——不是我多事儿,要知道,一个外乡人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是闷而且感到无聊的,尤其是我这样的少年,除了好奇的注意着周围的人,我旺盛的精力还能往哪里使劲?
这以后我便常常留意,那三口山西老乡——相较东北人,我觉得我们跟山西无论地理位置还是言行习俗都更近些,看到他们就像见到了老乡,心理上觉得很近很亲切似的——尤其他们之中还有一个年龄和我相仿的女孩子,她长的虽然不算漂亮,却也不难看。只是她似乎比较沉默寡言,不喜欢跟人接触,来这里这么久了,都没怎么见她在外面呆着过。似乎每天只是跟着她外公和妈妈早上一起推着那个铁炉子到街上卖烧饼,临近中午回来,到下午四点多又出去,一直到晚上八九才回来。他们摆摊的地方是这里一条很繁华的小街道,街上占满了卖蔬菜瓜果和各种小吃的摊位。每次打这里经过的时候,都看到老头汗流夹背的站在火炉前烤烧饼,女孩站在旁边埋头于收钱找钱装烧饼,眼前的繁华热闹一点不能引起她的注意。中年妇女则在他们的后面一个铁架子上吃力的揉着一大块面团。每次我都很想走过去,去买他们的烧饼,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这个女孩子心里就很紧张,犹犹豫豫的给走过去了。
二
我和妈妈已经在这里住了两个月了,这里的基本方言我也学会了些,周围的旅店老板和住客们也已经混的很熟,可是仍旧让人感到寂寞无聊,这些房客们都些中年人和老人,找不到一个和我同龄的人,有些店老板家里倒是有几个和我差不大的,可是我奇怪的感到他们好像带了些傲气,那些女孩子们还有俏,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却从来不正眼看人。总之,感觉他们都有些欺生,很难跟他们亲近。无奈,不用去治疗的时候,我便整天和几个十来岁的孩子们混在一起,尤其是我们隔壁旅店老板的孙女晶晶和她的弟弟小龙,两个活泼好动能说会道的孩子。只要他们看到玩的时候一见到我,就会热情的邀请我和他们一起玩。这些孩子让我感觉倒是挺好的,亲切可爱,和他们一起嬉戏可以让我暂时忘记想家的念头。
这天中午饭过后,我和晶晶在旅馆门前的小路上打羽毛球。不知怎的,今天打的特棒,球嗖嗖的在我们两头顶上飞来飞去,不下十来回合,我不免得意洋洋的想总算是练出来了。
“怎么样?服吗?”我得意的问。
“呵呵,凑合吧。”晶晶摇晃着她的两条小马尾辫。
看来小丫头并不觉得怎样。并且,我的得意很快也变为了手足无措,因为在我捡球的时候,我忽而看到卖烧饼的那女孩正站在旅店的门口,嘴角挂着微笑的看着我们,她也许是被我们今天精彩的球技吸引了。这样想着,心里就很怕会出错——不能丢人啊!可是怕什么来什么!错越来越多了,球越打越臭,越打越不能专心了。也许是我此刻的表现让小丫头有些不满,让她扫兴了。她也不专心打球了,停下来跟那个比她大的“姐姐”打招呼,邀她过打球。她那风风火火样子,好像跟人家很熟似的。
“我不会,你们玩吧。”女孩客气的回答。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啊,来吧,快点快点。”晶晶不依不饶。
她撒着娇一次又一次的喊人家,也许是为了哄她,也许是女孩今天有兴致,她居然让晶晶说动了,微笑走了过来。
“我不会玩。”她有些难为情似的。
我赶紧过去把球拍递给她,退到一旁看她们打。走到她跟前的时候,我心里扑通扑通的。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的观察这个女孩:乌黑的头发绑着一条大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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