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这样睡着了多好
听同学讲了一个关于他和她的真实的故事。她为他死了,十多年后,他依然独身。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在一个不大的县城里……他,叫丁一明,名牌大学本科毕业后主动要求回到家乡,在县医院工作。她,叫冷月,普通院校毕
听同学讲了一个关于他和她的真实的故事。她为他死了,十多年后,他依然独身。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在一个不大的县城里……
他,叫丁一明,名牌大学本科毕业后主动要求回到家乡,在县医院工作。她,叫冷月,普通院校毕业后也被分配到这家医院,比他正好晚到一年。
丁一明性格开朗,活泼好动,父亲是该县副县长,母亲是银行行长,但他在单位从不借此故作姿态,相反,工作中总是勤勤恳恳又乐于助人,有着很好的口碑。
冷月则像她的名字一样沉静得如同冬日里那轮冷冷的月亮。她骨子里是自卑的,内心是封闭的。她也常常想,她的自卑到底源自何方?大概是小时侯的理想太高远了罢,她真正想学的是法律,她曾梦想着当一名大法官。但事与愿违,多少个偶然凑到一起,高考发挥失常,理想破灭了。当然也不能完全归罪于偶然,她本身就不够自信,从小就缺乏安全感,她那只得过中耳炎后时好时坏的耳朵让她对每个人都存在着一种戒备心理,她听不清的时候总认为别人都在嘲笑她。
他在骨科,她在眼科,本来并不熟悉。
一次,院里安排他们两个去省城参加一次微机操作方面的培训。
他开着那辆旧桑塔那,她坐在副驾驶座上,刚走了一半她就开始晕车了,很恶心但她硬撑着不说,好继续赶路。终于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她难受得不行,但更加难为情——把车都弄脏了。
“对不起。”她强忍着说。
他却是刚意识到,急忙刹车:“怎么不早说呢,不然早就停下来了。”
他焦急地扶她下车,并去路边超市里为她买了水和防晕药。
他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是的,他的眼睛也在关切地问:“没事吧?”
她漱了口,喝了药,还是很不好意思地连声说:“谢谢,对不起。”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又去买了橘子、梨和西瓜来,说:“少吃点东西,会不会好点呢?”
她哪里吃得下,但是这很让她感动。
他又去车上找东西打扫干净,把车窗都打开,并要来几个塑料袋事先预备着。
她终于感觉好一些才上路了。
他笑着说:“防治晕车,其实有一个好办法。”
“什么好办法?”她问。
“你坐在我这个位子上,就绝对不会晕车了。回去我教你开车吧。”
“好啊,正好我哥把那辆面包给我爸了,我还正想学呢。”
培训结束后,他果真利用业余时间手把手地教她驾驶。她其实很灵,学得也很快,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已经很熟练了。
冷月从前一直都很孤僻。在她内心深处从来没有信任过任何人,她不自觉地和周围的同事们都保持着距离,从不轻易亲近别人,也不希望别人亲近她。如果谁越过了她认为彼此互不侵犯的安全地带,她都会局促不安,但她很会用一些无关紧要的说笑去掩饰那片心灵的空白,笑容凝固之后她会痛恨自己的敷衍之累。她22岁了,却一直还没有谈过男朋友,只是在大学里曾暗恋过一位同学,但那不过是一段令人辛酸乏力的灰色的心路历程,已随学期一同结束。
但是,与一明在一起,她觉得很放松,无意中还增添了不少自信——这源于他的笑容、他的眼神、他的信任、他的真诚、他的健谈和风趣。他们在一起时,他总是有很多轻松的话题让她很感兴趣,也很长见识。他的阳光正是她所缺少的。是的,她没有理由不喜欢他——高高的个子,运动型的身材,洒脱的谈吐,年轻的脸上总是那么灿烂,更不用说他的善解人意、细致周到了。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又有什么呢?人长得不漂亮,也没什么才干,家境更比不上人家——她的父母都是中学教师。他们也只能是好朋友的关系。
那一年的4月26日是冷月的生日,那天晚上该她值班。丁一明悄悄为她订购了一个精致的生日蛋糕,悄悄从病房里把她叫出来送给她,小声说:“生日快乐!送给你做夜宵吧,饿了就吃一点。”说完就走了。
冷月看到那个非常好看的蛋糕上面是一朵淡雅的荷花,周围用心形的红线条圈起来,旁边是一行粉红色的很美术的英文字母——“ILOVEYOU”。这时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看着这个蛋糕,她不是很兴奋、很开心。她的眼睛模糊了。她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他会喜欢我什么呢?他太优秀了,如果我真的爱上他,恐怕我又要不能自拔了,如果他变了呢?如果他父母反对呢?这些无法预测的后果简直不敢想象,我能经受得住吗?这不是自讨苦吃吗?可是,这个丁一明却偏偏这么可爱,我又偏偏这么喜欢他,莫非命运就这么爱捉弄人,总是让我喜欢上一个原本遥不可及的人。将来等待我的会是什么呢?想着想着,泪珠便止不住地滚落下来。
值了一宿夜班,她没有丝毫困意。但是想来想去,还是很迷茫,因为她真的很喜欢他,如果有一天她没有见到他,就会莫名其妙地为他担心,就会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他的热情和朝气吸引着她,也改变着她。他爱看新闻,她也开始关注新闻;他爱打篮球,她常隔着窗子看他怎么投篮;从前她不爱运动,现在她也喜欢上了锻炼;从前她没有主动去关心过别人,现在她觉得其实有好多人都需要自己的关心;从前她不喜欢自己的工作,现在她感到做一名医生也是很有意义的,救死扶伤也是一项很伟大的事业。
其实,别人都不知道冷月的自卑,甚至还有同事说她傲气。爱情其实很简单,往往就是当一个人走进一个人眼中也同时走进他心中,并占据了心的全部,此外,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冷月自己没有意识到,其实她很有气质。虽不是十分漂亮,但五官搭配得恰到好处,白皙的皮肤,160的身高,100的体重,匀称的身材(只是她自己认为她太胖了),充满了一种安静的青春气息。丁一明第一眼见到她,就觉得很眼熟,似曾相识一般。后来接触得多了,他发现这个原本沉静的女孩其实很爱笑,她笑得很甜,圆圆的脸上有一对可爱的小酒窝,她听他说话的样子那么认真,那么温柔,还有她那飘柔的秀发,闪光的眸子……她就是他梦中的那个公主。
原来这个丁一明非常好学,大学里一直以学业为重,不谈恋爱,参加工作后又准备考研,更无暇考虑个人问题。但是,这个冷月却的确让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子。丁一明平时最不喜欢圆滑世故,最瞧不起趋炎附势,而冷月也确实不是那种人,她从来不会见风使舵地去奉承或贬损别人,她的为人处世还是有自己良心上的一套潜规则的。
第二天下午,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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