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点岁月

清点岁月

坐马衣散文2025-04-22 20:51:20
搬家,清点的是这个家的历史,尤其是岁月浸润久了的家庭,那一品一物,一枝一叶,无不打着这个家的烙印。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感受,令人难忘,总会索道它的来龙去脉与情感的皈依。为物所累刚一组成这个家庭时,我们
搬家,清点的是这个家的历史,尤其是岁月浸润久了的家庭,那一品一物,一枝一叶,无不打着这个家的烙印。
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感受,令人难忘,总会索道它的来龙去脉与情感的皈依。
为物所累
刚一组成这个家庭时,我们是何其向往拥有这个,拥有那个,并为之奋斗、拼搏、然后换取。就这样,走着,换着,青丝也快换成了白发。
3月25日搬家,仅仅是把婆婆的物品搬上来,把自己的物品分成需拿到楼上的,需拿到儿子车库的,需拿到郊区外自己一处院子里库房的,送人的几种类型。4月3日我再次搬家时,接触的全是不值钱但却有使用价值的物品。满带着岁月的风尘烟雨。
说来这个家也真的是纷纭复杂呢。1987年秋,我的父亲故去,十几岁的小妹只好由我照顾。于是,那个养我们5姊妹成人的破家,成了父亲留给小妹的唯一财产。那是距我工作所在小镇十几华里路的穷乡僻壤的农村。小妹来我这里,无疑,那座老屋也随之成了废墟。虽然没什么太多的东西,但还是搬了一次家的。
2000年,先生的爷爷和母亲因年老失去劳动能力而投靠我们,他们是从百余里的更偏僻的山沟搬到这里的,因为祖祖辈辈生活在农村,以农为业,所以,搬来的家里那是不乏农用物什的。尽管我怎样叮嘱不需带任何东西,他们依然舍不得也不希望他们自己来时一无所有而坚持搬来了一些在我这里根本用不上的东西。虽然后来我又替他们送人不少。
因为有这多插曲,我家的物什是很零乱的,包罗万象。不用说别的,那大缸小罐的东西就足以令人发愁的了。
与生活息息相关
有些东西,它已没了当初的商品价值,但是仍具使用价值。而且这种价值还带有感情因素时,往往不容易舍弃。父亲参军在海南时用过的竹篾编制的箱子,他的立功喜报与奖状及日记,我是没舍得扔掉。长这么大没和父母在一起照过像,所以这些东西的存留就像看到了活着时的他们。这是我的不舍。婆婆家的物品只有那什么柳条编的小笸箩之类的,觉得很有点艺术与沧桑,也留了下来。最是有价值的是爷爷公公留下来的那些线装的《四书》《五经》之类的书籍。是我的最爱。所以,无论怎样搬,搬到哪,这些书总是一路相随。
一点一滴是汗水的结晶,是岁月的堆积,是情感的打磨。
每一件物什都有一段故事或深或浅,或浓或淡地印在脑海深处。想自己若有三毛的笔力,如同写《我的宝贝》或在加纳利搬家那样的文字一样,如同翻阅自己在这个家庭付出心血的历史一样,那文字当也能闪着不老的光芒,会感动人也会启示人。可惜,自己没有这样的笔力。
想千遭万遍,归为一句,人为物役,乐此不疲。我们的汗水,我们的青春岁月,我们的健康都交付了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没有任何生命的东西。没有的总想有,得到了还盼望。直到搬家时,才觉得这东西怎么这么多呢?可那时就不这么想。想的是嫌少。这或许是人性的悲哀。
不仅想起了那些与这个房子有关的往事。
忘不了1988年盖房子时的日日夜夜。
那是一个刚参加工作没几年,月工资只有几十元又没殷实的家庭背景支撑的农村孩子第一次面对的人生大事。盖房时,手中只有我每月以存5元为标准的零存整取钱500元,就按是现在钱的10倍以上计,也不过是5000元罢了。可是却要去盖房。那真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要知道,我们是从来没盖过房的人啊,双方的家庭中也没有盖这样砖木结构房子的经历的。究竟需多少钱能把房盖下来,不得而知。
于是,我找中师时我最要好的同学在乡镇完小教学的娟去借,她把自己的积蓄都支出来又到银行借了200元贷款为我凑了500元;先生找他的要好同学庆借了500元,后来才知那是他从银行借的贷款,他为我们还利的钱。就这样先期动工盖着,中途我又找朋友担保借了4000元贷款。然后又去水泥厂赊了水泥,找家族中有名望的哥哥写一个字条到附近的砖厂以每块砖1分七厘的价批购了两万五千多块砖,就这样东拼西凑的走一步是一步的开始了盖房工程。先在先生家乡附近雇一位瓦工师傅,他带来一个小工,然后就是我们自家人也当起了小工,边做饭管饭边帮着干活,总算盖起了那叫房子的东西。
次年,觉得人有处住了,那煤那柴等等物品没处放就又盖起了门房,接着又觉得木门窗不太好又换了金属门窗,又对外面进行了全面装修。
忘不了,全家人起早贪黑披星戴月挑砂子、推土、搬石头、和水泥的辛苦劳动,我一直没请假,正常上课,教两个高中班的语文,一个班的班主任。连我7岁的儿子也参与了搬砖、挖窖、挖下水道的劳动。
可以说,那房屋的一砖一瓦,一沙一石都浸着全家人辛勤的汗水。
说来也真是感动。建小房时,是我教的92级我班团支书那个来自草原深处呼伦贝尔莫利达瓦旗的张利华帮我一起勾的那砖缝,总是用星期日和早晚做的那些活,一直完工后上玻璃窗时,也是他帮我打的腻子。如果是现在的学生,可以说就是师生关系再好,他不会做是真格的。
忘不了那年,找的朋友们帮忙在院中打井时,差点把我们学校的一位工友掉到井筒下摔坏的惊吓与后怕;
忘不了打家俱那年,差点把在我老家村里找的木工师傅尹富的手指全部被电刨床吞没的情景;那时,先生在乡镇工作,只我与读小学的儿子在家,那种艰辛与可怕现在想想都不寒而栗。
忘不了那家中养的一群鸽子。记得那是先生在他工作的乡镇那里要来的一对刚要出飞的雏鸽,却是没等他拿回家时,就跑了一只,只剩一只死心塌地的因为是先生喂它而没跑自己飞回来的,就这只来到我们家里,我可怜它形单影只,就跑到我们胡校长家去要一只好让它们成双成对。胡校长的夫人时任师范教导主任的钱老师是个爱鸽如命的人,幸好她在问了我养鸽的目的不是杀吃的答复下,开恩送给了我白的、花的、棕的5只信鸽,并给我看了抓鸽子的日子时辰后,亲自三番二次地去鸽子棚里抓到送给我的。从此,那只孤单的鸽子起了头鸽作用,它带领着弟兄们出入有鸽人家,又给拐来若干只鸽子。从此我家鸽业发达,每每晨昏时分,那起那落时的翔飞之景甚是壮观,看上去这个院落是如此有风水的样子。
也吸引了一些企图食鸽肉人的枪口。
忘不了,在那院还养了两年猪。养了数年狗和猫。
每年还种菜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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