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怒吼的蒲公英
橡树是一种树。玫瑰是一种花。鹿是一种野兽。麻雀是一种鸟。俄罗斯是我们的祖国。死亡是不可避免的。——普·西蒙诺夫斯基《俄语文法教科书》这个世界上有一些常识(或者法则),比如上面那些。再追加一些的话,并不
橡树是一种树。玫瑰是一种花。鹿是一种野兽。麻雀是一种鸟。俄罗斯是我们的祖国。
死亡是不可避免的。
——普·西蒙诺夫斯基《俄语文法教科书》
这个世界上有一些常识(或者法则),比如上面那些。
再追加一些的话,并不难看到的,凌晨两三点诡异的宝石蓝的雪,林子里树缝透下来的光柱(准确的说,丁达尔现象)和扶手椅上的赭色落叶,还有行走在这中间、留恋蛾子和蔷薇、在逃亡中得到安宁的病人。
再追加一些的话,比如,决不要过分地要求,决不要频繁地重游故地。
回忆往往依赖于某个感官。
一本诗集乳白色的封面发出的那种音响,清晨海面上某片泡沫如醉如狂的叫喊。
走在布满愤怒灰尘的大街上,一股气味钻进鼻子,它潜藏在某处已久,飘忽不定地幻化出面包或者一尊石像——如今它们已经化为齑粉,随着实体在大脑的典藏架上消失殆尽。
有时候意识会出现一小段空白,例如你以为自己正在观察画作的细部却不知道眼前出现了什么。也许是旁边墙壁上的一小段裂痕——从那里面渗出几缕墨迹——反而突然占据了你。看,它跳出来了,那颜色不正舞蹈着情人陈旧而潦草的字体么。
是这样的。
到处都是回忆,它们肆无忌惮,在脆弱的感官面前放声浪笑,可耻地攫住人的灵魂,来回撕扯。
关闭感官吧,所以。变成一具纯粹的行走的肉体吧,所以。
就算闲逛,也不能完全信任自己。
闭着眼睛乱晃荡的结果就是在一次一次崇高而令人鄙夷的回忆里消磨掉整个下午以及它的阳光。
冷风带来哆嗦,顺便奉送了冬日胶皮篮球场特有的气味。
这让我不快地发觉自己的身形渐渐在意识里缩水,淹没在昔日的短发和跑步中呼哧呼哧的喘息里了。
老楼装修以后看起来像个医院。
外墙装了新的浮雕,擎着手臂、装出一副慷慨表情的白痴,还有几只凝固的鸟。
我瞪着那些鸟,它们大张的无知的嘴也瞪着我。
它们没有诉说什么。时钟的这根或者那根弹簧出了奇怪的故障,将这本应进行的诉说的动作贮存在未来的某个时间。它们现在不想歌唱。
松树在那圈凳子中间站了几十年,它张牙舞爪的影子猝然扑像它的躯体,可尚未成型便消失了。
在两片黑暗的永恒中间,摇篮里的婴儿等待团聚。
版权声明:本文由zhaosf新开传奇网站原创或收集发布,如需转载请注明出处。
上一篇:带一支烟,去天涯寻火
下一篇:梨花落,琉璃白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