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蚊,吸我血者,我必诛之

刑蚊,吸我血者,我必诛之

盘歌散文2025-05-26 14:05:45
经常抓着又红又肿的皮肤问别人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会这样招蚊子?有人说,是因为血型。我是B型,可是露露也是B型,蚊子却不咬她,而O型的阿芳也招蚊子。有人说,是因为我的血液是甜的。可是,我从来不吃糖,也拒绝
经常抓着又红又肿的皮肤问别人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会这样招蚊子?
有人说,是因为血型。
我是B型,可是露露也是B型,蚊子却不咬她,而O型的阿芳也招蚊子。
有人说,是因为我的血液是甜的。可是,我从来不吃糖,也拒绝甜食。
有人说,广东的蚊子爱吃东北菜。可是,同样是东北菜,绿叶就不大招蚊子。
我只有宿命地想,上一世我不知道是青蛙还是壁虎,吃了太多的蚊子,才有此报应吧。
我真是出奇地招蚊子,哪怕一间屋子里有很多人,哪怕只有一只蚊子,我也会被咬。
那天和老陈一起在院子里散步,他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却皮肤雪白,看得人生气,更可气的是他身穿一件农民式的背心,皮肉露在外面竟没有蚊子咬,而我只是穿了一条带破洞的牛仔裤就被见缝插针地叮了几口。
有的人被蚊子咬了也似乎没有什么反应,顶多抓一下。而我,蚊子刚刚落下就一阵奇痒,瞬时间一块红肿的硬包就出现了,多日不愈。
来广东以后,尤其是搬到松山湖,这里树多草多蚊子更多,不记得哪一天不被蚊子叮咬的。
起初,我用蚊香,浓烟滚滚中我还是遍体伤痕,就挂起了蚊帐。
躲在蚊帐内,听着外面群蚊嘤嘤哭泣,不禁心中窃喜,饿死你们小样的!
有一晚得意过甚,不小心忘记了淑女的睡姿,摊开的手臂放在了蚊帐的边缘,遂被群蚊饱食一顿,左肢的小臂上现在还有北斗七星的豆痕未灭。
更可恨的是还有一晚,不知蚊子如何竟咬到了我纤纤玉足的足底心,真是流氓蚊子!奇痒难耐,恨不能自杀。呆坐床上涂着风油精百思不得其解,我是在蚊帐里啊。
多年以来,蚊子吸我的血,我亡蚊子的命。
我和蚊子的伟大战争从未停止过。
余华在小说《一九八六年》中讲了许多酷刑,我恨不得都用在蚊子身上。
最普通的一招是“童子拜佛”:当蚊子飞至身边一尺远近时,双手从两边分抄过来,然后“啪”地轻脆一响,蚊子就成肉酱了,我把这招也叫做“十寸一杀”。
在刑罚上这该叫做“醢”吧,后来发展成“凌迟”。
有时,拍得轻了一些,蚊子还没有死,就用左右手扯住它的翅膀,来个“车裂”。
有时也用“雷达”这样的杀虫刹喷一下,一会就尸横遍野,我谓之曰“鸩毒”。
用开水烫,这是“烹煮”。
其实我最喜欢的还是拿个电蚊拍,左拍拍,右拍拍,撞上来的蚊子在电光中死去,尤其是听到那“噼”的一响,真真动听,我谓此举为“炮烙”。
我渐渐迷恋上了这种杀戮的行为,每当看见蚊子皮糊肉焦的尸体,心中甚至涌起一种诗意的感动。如此悲壮惨烈的死法,只有少林寺的方丈可以得到,对于一只蚊子,夫复何求呢?
那段时间,日日拿个拍子,到处找蚊子。
可惜蚊子没有思想,不然我一定要在精神上疟待它,在感情上折磨它,让它生不如死,这才是最恶毒的刑罚。
最近读了些佛书,深悔自己蛇蝎心肠,不忍心再杀生了,尤其是以我这灵长类的高级动物而去杀害弱小的蚊子更是不该。
全世界有六十亿人口,那蚊子不去叮别人,偏偏来叮你;全世界岂止有六十亿只蚊子,可偏偏是这一只与你相遇。
在时间的无涯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你的血流在它的肠里,它的嘴留在你的皮肉里,真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啊,不信缘份都不行。
于是慈悲心发做,收起电蚊拍,改为活捉,捉到后用剪刀温柔地剪去其长长的嘴,口中祷道:“放下长嘴,立地成佛。”
然后,张开手指,以一个优雅的姿势,放生。
我佛慈悲,莫要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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