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分之二的苦衷
一九九0年,两元钱在一些地区是一个天文数字。“噗”的一声,无数张报纸相互交叠的边缘线所构造成的无数个三角形随着一只黑的长油的手的一个撩拨出世,飘飘忽忽的发出懒散的气息指使纷纷着报纸的头滑落到满是油腻的
一九九0年,两元钱在一些地区是一个天文数字。“噗”的一声,无数张报纸相互交叠的边缘线所构造成的无数个三角形随着一只黑的长油的手的一个撩拨出世,飘飘忽忽的发出懒散的气息指使纷纷着报纸的头滑落到满是油腻的地上,然后又飘飘忽忽的相互错落交叠,按照三角形的构造先是犀犀落落而后又密密麻麻的衍生出无数个三角形。报纸飘飘忽忽的哗然落地,一床浅薄无比的被子杂着还能够依稀可辨认的草绿色奄奄一息的架在一个腿与足龟缩成个S型的中年人身上,就好象中年人是个担架,而被子则是病人。中年人翻个身平着张刚毅的俊脸的望着满是雾气的天空,心中涌起雾般的沉思:“只剩下最后两元了,过了今天,看来就真的一无所有了。”青年人落莫的眼神有着英雄末路的惆怅。
中年人有个很有成功韵味的名字:龙成。
龙成有个很要好的兄弟,过命的知交,叫张兵。
他们两人同是清华八零届的高材生,学的均是经济管理专业,因为图书馆的频繁相遇,也因为两人每次借的书是那么的如出一辙,以龙少乐观豁达,爱交友的心性,加上爱好相同,两人很容易的相识了,由于双方各自对经济管理学都有着很独到的见解,两人均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感觉.张兵来自农村,在这个纸醉金迷的社会里,他性格显的有些胆小,也有些书呆子的懦弱,在处理一些事上畏首畏尾,做事情很是小心谨慎,生怕惹上什么大麻烦,因此交际很弱,学校有什么交际的会什么的,他参加只有站在那里当个陪笑的尴尬人的份,但他对龙成这个朋友很是在意的,也很义气,他不仅佩服龙成在交际上的如鱼得水的能力,对龙成的一些独到见解更是惊叹。
龙成则跟张兵不同,是个城市人,家庭挺富裕的,从小就跟别的小孩不一样,很早就接触了西方的东西,因此在一些事上很是有大胆的做法,有着西方人的冒险主义思想的影子,有次在一次学术报告厅上对一位很有声望的教授提出质疑,并大胆假设了个构想,然后又很有逻辑性的分析这个构想,教授对他的质疑不禁另眼相看,而后他的构想竟然被升入研究项目行列。学校的时光过的很快,在他们对知识的不断渴求中敲想了毕业的钟声,他们双双获得了经济学学士学位,而后又攻取了博士。在毕业那天,他们高兴的多喝了两杯,两人勾搭着肩摇摇晃晃的将要到达学校门口的漆黑拐角处,被人抢劫了,龙成当时不从,抵抗了下,在转身的时候,抢劫的人将刀捅了过去,张兵见到,慌忙用自己的手臂挡下,造成重伤,龙成那时心中很是惭愧,为什么自己要率性转身,从此对张兵总是抱着惭愧的心抱怨自己,张兵则总是很坦然拍拍他的肩:“都过去了,别放在心上了。”张兵越那么说他每次就越惭愧。
毕业后,龙成被一外企高薪录用,张兵则在家养着伤,一年后,龙成凭借他过硬的本事和对商业明锐的视觉,成了公司的策划部经理,这时张兵伤已好,也被龙成招来,两人凭借特有的默契和十足的干劲,使的公司蒸蒸日上,在商业界的名声渐渐变的很响亮。
又一年后,两人不甘老是寄人篱下的工作着,于是两人辞了职,在津洲注册了个“龙兵”公司,龙成凭着他的交际能力和敢于冒险的气魄,张兵凭着他做事一丝不苟的魅力,过了五年,隐隐地,龙兵公司已经有龙头公司的迹象了,当时的龙头企业的董事长林昆是个与黑社会性质组织有染的人,开了很多不能见光的企业,干了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但在上下官方面钱使的好,得到了政府的名誉援助,一次竞标,龙成告诉媒体“要成为龙头企业”的一句话得罪了林昆,于是林昆绑架了张兵的女儿,逼迫张兵做公司的手脚,使公司破产,那时张兵已经结了婚并有一女儿,他对这个女儿很是宠爱,在无奈之下,只好违心做了对不起龙龙的事,将一袋摇头丸放在公司一产品内,因此龙兵公司被政府封住,宣告破产,当时龙成的父母恰好先后去世,龙成本已非常哀痛,加上公司的倒闭更是悲痛了,他用尽所有的积蓄,偿还了债务,拜别了张兵,他身上只留下了三百元离开津洲了。
事后,他也找过工作,但每家公司都在知道他的事后不聘用他了。有天他看了报纸,知道了是张兵陷害了他,因受不过良心的谴责去自首了,而林昆的龙头企业也被取消了,当时他根本就不相信张兵会干这种事,但后面不断有报纸披露这事,他不得不相信了。他发誓永远不原谅他,他想去津洲讨回个公道,但此时已是连车票也买不起了。每天也只能象现在这样找一个没风的巷子里睡觉。
此时已是深冬,太阳很是吝啬的洒着那么点阳光,生怕人类拿着它那么点阳光就会比它灿烂。
龙成捏着张少了个大角只剩下三分之二的两元钱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衣服,他的肚子已经有两天没进食的记录了,他实在没辙了,又找不到工作,来这个城市已经有3个月了。
龙成走出胡同,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个中年妇女在卖包子,旁边还有个给自行车充气的充气器。龙成决定花了这2块。但他担心这个钱花不出去,因为只剩下了三分之二。这是个偏僻的小镇,2元是个很大数字。
“给我来20个包子。”
“好的,来,一共2块钱。”
“嗯,给……给你。”龙成用他的脏手掩藏住2元缺少的那部分,有点慌的把钱递过去。
“嘿,好的,来拿好包子。”中年妇女接过钱,在手里搓了搓,她的手停顿了下,望了眼龙成,然后把钱放进了钱屉里。
龙成的良心告诉他他用张不能流通的钱出卖了他的人格,但他还是怀揣着包子转身走向胡同,因为实在是没办法再让肚子饿了。
“妈,这张钱是坏的,不能用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爸爸一天的医药费就是这么多啊?”
“妈知道,可妈不是教过你吗,孩子,做人一定要懂的理解别人,那人刚刚拿那张只有三分之二的钱给我时,我就知道了,可妈看他的眼睛,知道他不是故意要这样子做的,可能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那他有什么苦衷呢?妈妈。”
“妈知道也没用啊,又不能帮他,只能多给几个包子给他啊。”
……
一对母子的声音在龙成身后响起。龙成顿时僵住了。
1年后,由于当初的事情已经解决,龙成又当上白领了。监狱中。
“我来看你了。”
“你能来看我,我真高兴,但我不会乞求你的原谅的。”
“但我已经原谅你了,你的苦衷已经被你用两年的时间解释清楚了。”
泪水顺着张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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