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靠近你的方向
方向的车滑过街角,那辆牌照为譇80808的银白色奔弛停在庄兰饭店的门口。心突的沉下去,然后生生的痛。我打电话给叶渐生。我说,亲爱,你在哪?我撒着娇,反照镜中,我笑颜如花。宝贝,我现在有点忙,回家再说吧
方向的车滑过街角,那辆牌照为譇80808的银白色奔弛停在庄兰饭店的门口。心突的沉下去,然后生生的痛。我打电话给叶渐生。我说,亲爱,你在哪?我撒着娇,反照镜中,我笑颜如花。
宝贝,我现在有点忙,回家再说吧。电话想抢在我听见前挂掉,我仍是听到那妖娆的笑声,细细缕缕穿入耳膜,直抵心脏。
宝贝!我轻轻的念,无奈的笑,如果这两个字是身边随手可触的某件物品,定会被我狠狠的砸地摔碎。
我让方向把车停在“帝皇之尊”门前,前些天看了一块雕刻精美的清代羊脂玉,只是喜欢它美奂美伦的色泽和古旧传统的造形及它有点宿命的名字“前世今生”。虽然价格不菲,也知道终不会去佩带它,但,仍是买了。
因为叶渐生,我可以随心所欲买自己想买或不想买的东西。因为叶渐生,我已经不太清楚钱的概念,事到如今,我想叶渐生所能给我的,也只是钱。
走出店门,我坚持要方向陪我去必胜客,坚持要他坐在我对面陪我一起吃至尊比萨。我不喜欢他面无表情的站在我的身后,双眼如黑暗中的兽,警惕着周遭的一切。
我不明白,太平盛世,朗朗乾坤,哪会有那么多的杀机潜伏。尽管叶渐生一而再再三四的叮嘱我不要出入公众场所,也一再叮嘱方向制止我去这些地方,我拗不过叶渐生,方向拗不过我。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喜欢人多的地方,真实而清晰的感觉自己的存在,哪怕悲哀也应该像阳光下的叶,脉胳清晰,叶齿分明。
吃比萨时,偶尔抬头能看见方向关切的眼神。他是个很冷峻的男人,干净精神的板寸头,深灰色西服使厚实的肩膀显得更宽阔。
去年的这个时候,叶渐生因为生意上的事得罪了本地黑道,我在一次出行时,遭到一次恐吓,叶渐生那段时间放下手中的事物,每天都陪伴着我,不离寸步。后来,由于他公司的事物实在繁忙,他安排方向做我的专职保镖。
那时,他还多紧张我,一年前,时间刚好过去一年。
那天从凤凰回来是我开的车,是辆三菱越野车,那是叶渐生认识我的第二年送我的生日礼物。他出手总是这样阔卓,只要我喜欢,他义不容辞。
年轻多金又英俊的他,怎么不吸引我呢?
程筱曾经羡煞了头,她总是说我傻人有傻福,人不够漂亮,身材不够火辣,性格大咧不修边福,又从不爱装扮自己,偏偏遇上这么优秀出色的一个男人,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空气有些酸楚。我知她故意揶揄我,就傻傻的笑。
我说,筱筱,你那么漂亮,一定会找个比渐生还棒的男人。程筱黯然。
那时,她那样干净,千尘不染的干净。
车经怀化,我看着方向的脸色有点难看,眉头紧蹙,一问,是胃痛又犯了。于是,我坚持自己开车。
回城已是下午五点多钟。我饶道去麦德龙专卖柜买雅诗蓝黛眼霜。
远远的,我看见叶渐生的银白色奔驰泊在街边。电话号码拨到一半,程筱从麦德龙出来,浅金色的鬈发风情妩媚的披在肩上,她伸手拉开副驾座的车门,生花般的笑在四月阳光下是那么妖娆艳丽。
我的心渐渐下沉。握方向盘的右手微微的颤,手机唰的滑落,眼泪在那一刹迷蒙了双眼。方向伸出手来抢方向盘的时候,我听到尖锐的刹车声音,然后一片鲜艳的红光铺天盖地袭来……
醒来时,我能听见很细微的翻书的声音和呼吸声。想睁开眼,是针扎般的刺痛。
方向。我失控的喊。伸出手在空中乱摸,这样的黑,令我惊恐万分。
欣儿。我在这。方向的声音仿佛是突然从空中掉落下来的。心惊,肉跳。
他的手很快抓住我在空中乱舞的手。温暖宽厚的手掌,使我渐渐安静下来。我却紧紧抓住他的手,不肯放掉。
我的眼怎么啦?告诉我,怎么啦?我是这样担心自己将失去光明,我用力从他手中抽出手想摸摸我的眼睛。
缠着纱布呢,欣儿,冷静点,医生说是淤血压迫视网神经,只要你配合好医生治疗,淤血很快散掉的,那样,你就可以重见光明了。
怎么会这样?方向?我迷惑的问。努力在记忆中搜索一些相关资料。
你,不记得了?他问得小心翼翼。
发生了什么事了?渐生呢?
没什么,叶先生十分钟前走的,我现在打电话给他。
不要了,他很忙的。我阻止。头轻忽起来,靠在床头,有些无力,世界是一片死寂的黑。
我知道我的心已经负荷不起,突然间觉得,这样失明下去也无偿不是件好事。
出院后,程筱经常来陪我,只要一下班就会过来,会带来我曾经喜欢的香水百合,说曾经,是因为我现在不喜欢了,每次闻到百合的香,总会喷啑不断。
你不要给她买百合了,她过敏。
那天,我听到叶渐生在书房小声而颇为恼怒的对程筱说。
我退避,至书房。我看不见程筱的表情。我给桌上的富贵竹浇着水,水满溢,滴落在我的脚背上,冰冷入骨。
饭桌上,我吃到一半,娇嗔的对叶渐生说,亲爱的,你好久没有送我鹤望兰了。
第二天,叶渐生给我带回了鹤望兰。
我看不见,但我会用手去抚摸那些厚实柔软的花瓣。这种花的花期长达两个月之久,在百花丛中,花期亦算是长的了,可是再长又如何,终会凋零。终会溃败。终会腐烂。
筱筱,漂亮吗?我问。
嗯。很漂亮。她的声音低柔,难以觉察的幽怨浮在空气里。
夜间,我与叶渐生缠绵,他如曾经一般温柔细致的对待我,在我耳边说动人的情话,他在浪尖顶峰热烈呼唤我的名字,我一次次的问他爱不爱我?
爱!爱!爱!他喃呢般回应,双手握住我的肩膀,身体沉沉压下来,那么用力。过后,把头深深埋在我的怀中,愧疚不安的说对不起,欣儿,对不起。
我亦无语。任他滚烫的泪在我胸口慢慢变凉。
叶渐生回家得越来越晚,大多的时候,屋子里只有我和程筱。我偶尔弹曲钢琴,如潮思绪跟着手指在琴键上翻飞。
程筱在屋子里安静的听。偶尔能听到她轻微的叹息声。有时,她唤我的名字,我温柔的回答,她欲言又止。我亦不追究。
白天,方向会牵着我的手去室外晒太阳,他告诉我,我种的蕃茄开花了。我伸出手小心触摸。
他外表冷峻笃定,内心温情细腻。他是个善良的男子,尽管他尽心尽责的做着自己本职工作,但对这次事故,他仍怀有深深歉意,在他的职业道德意识里,他认为是一件非常失准的错误。
不怪你。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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