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渊明的名隐与名饮

陶渊明的名隐与名饮

晩钟杂文2025-04-02 11:18:03
人之不流俗往往容易嗜酒成性,借身外的辛辣浇心中的块垒,这也是人维持平衡的一种办法,晋代诗人陶渊明可谓是古已有之的人证,这位在文坛上和酒坛上都赫赫有名的陶老先生,出身官宦之家,长于动荡社会,29岁时当上
人之不流俗往往容易嗜酒成性,借身外的辛辣浇心中的块垒,这也是人维持平衡的一种办法,晋代诗人陶渊明可谓是古已有之的人证,这位在文坛上和酒坛上都赫赫有名的陶老先生,出身官宦之家,长于动荡社会,29岁时当上了江州祭酒的小官,因为不满官场腐败,辞官归里。以后又几就几辞,41岁时为贫困所迫,当了彭泽令。
因贫而仕,陶渊明只不过把当官作为一种谋生的手段,他并非想以此发家致富。他不屑于为官,不合于官场的腐败。他的几进几出正表现了他无力回天的矛盾心理,痛苦心情。做彭泽令时,督邮来彭泽,县吏告诉他,应束带晋见。他顿时来了脾气,说:“我岂能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儿”。于是“解印绶去职”,再一次归隐田园。陶渊明如此目无“领导”,即使自己不主动辞归,我想也会被迫“下岗”的。
陶渊明做彭泽令,月俸只不过五斗米。但为官的俸禄含金量总会有些不同。目下放眼望去,月薪不足以支付烟钱酒钱的也大有人在,除此之外还仍然能过着优奢的生活,使人不能不想到这月薪以外的什么“猫腻”了。对此,陶渊明已经痛恨了一千六百四十多年,也许,“此恨绵绵无绝期”了罢。
陶渊明远离了污浊的官场,遁入了清静的乡野,不爱权和钱的他,从此爱酒又爱闲起来,整日跟酒过不去。萧统在《陶渊明集序》中说:“渊明之诗,篇篇有酒”,白居易说:“篇篇劝我饮,此外无所云”。可见这位大诗人不但嗜酒,而且把酒带到诗文中去了。
归隐田园后的陶渊明过着“晨兴理荒秽,戴月荷锄归”的农家生活;做着“白日掩荆扉,对酒绝尘想”的恬静之梦;有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旷达心境。确也是不是神仙,胜似神仙了。
乡野饮酒,总有别样的情趣,陶老先生自然体会颇深,我们现在都市人也常以此为美事。
在报社时,我们几位同事也曾在一个秋日里,“力携一樽酒,齐就核伙沟”。那山美树美早已淡去,唯有在那山下小溪旁的篝火酒会仍“仿佛就在昨天”。
听水声听蛙鸣,小虫唧唧,松涛阵阵。大家团坐火旁,沐着习习晚风,伴着冉冉篝火,夜静月明,神清气爽,对酒当歌,陶然共乐,真有心旷神怡、宠辱皆忘之感。孰不知我辈还有这样闲情逸致的时刻,这世上还如此悠然自得的人们。好了,我辈的暂躲都市喧嚣,偶得山乡野趣,又怎可以与“欢然酌春酒,摘我园中蔬”的陶老先生同日而语呢?
归隐的陶渊明“偶有名酒,无夕不饮”,“酣饮赋诗”成了他生活的主流。陶渊明虽不至于“饿死在篱笆旁”,但仍很清贫。一年的九九重阳节,陶家断了酒,这样的骚客,如此的节日,怎么可以没有酒呢?陶渊明自然“此情无计可消除”。他独自一人步出房门,在院子里的菊花丛中闷坐着,就在这“寂寞开无主”的当口,恰巧刺史王弘派人给他送酒来了。他连滚带爬去接酒,连屋也没进,就在菊花丛中大喝起来。
唐诗人王勃专为此写了一首诗,名曰《九日》:“九九重阳日,开门有菊花。不知来送酒,若个是陶家”。形象大于思维,你尽可以想象,那是一幅多么绝妙的山中美景、酒人图画。
如果陶渊明仍作着哪怕很小的官,我想也不至于此,所以我总觉得江州祭酒的那个官辞得有些唐突,管酒的事他还是胜任的。或许连“两袖清风,一肚子酒精”的官他也不屑一为,怕“近墨者黑”坏了自家操守。
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但如果把五斗米酿成酒送给他,他会不会仍然挺直腰板昂着高傲的头呢?也许会吧。今理推不了古事,小人之心难度君子之腹。我胆小,我怕九泉之下的陶老先生对我及我的时代动肝火。
也许,我怕得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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