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水

覆水

嫩红散文2025-04-19 15:37:25
曾经那么近,那么近,如今只余浮影一抹,一切都已是覆水难收。又是一个轮回,一番变迁,曾以为笔下的山水不会变,仍是一笔淡淡的绿,而今回来,才觉得一切都不是“以为”儿子了得,原来还是会变,变得让我措手不及,
曾经那么近,那么近,如今只余浮影一抹,一切都已是覆水难收。
又是一个轮回,一番变迁,曾以为笔下的山水不会变,仍是一笔淡淡的绿,而今回来,才觉得一切都不是“以为”儿子了得,原来还是会变,变得让我措手不及,无言以对,就只余寒雪中的缅怀来回忆这难收的覆水。
回来了,我童年的归宿,不见当年冬雨缠绵,不遗往日绿隐幽幽,一场冬雨一萧条,破碎的土坡,零落的泥,枯败的草叶,腐伤的木。走近了,才知道,原来记忆可以如此残酷地面对现实,昔日童真的操练,瘦小的身影,无邪的笑,仍历历在目,而见证一切的草木土地惟余破碎的容颜,寒冬可以如此残酷,凋零的却已不再。不见了凝露的蛛网,不见了衰绿的草地,不见了那如强健汉子般葱郁生长的一墙迎春。原来真的是有这一刻的,时间的匆匆一瞥,就带走了你想抓住的一切,如同昨日你还在自抚如花容颜,今日却已鬓发苍苍,用浑浊的双眸悼念已逝韶华,一切犹如覆水,流逝了,融入岁月的炼钢里,再难寻觅。
有时,奇迹就是在岁月的指缝间悄然逃脱的存在,它长存千古,为人们所唏嘘赞叹。在革命时期的混泥土地板破裂的缝隙中绿意怏然的片片青苔透着强劲的生命力,那绿仍是渗到骨子里的清凉松软,稀稀疏疏布满了斑驳的地板,每一片生命都穷尽毕生所能地从堪破的间隙中获取营养,不关这烈烈的寒风,缠绵阴冷的冬雨。它是这冬日里唯有的绿意,是记忆的永恒,是在岁月中逃脱的奇迹,无关时令,无关变迁。
一路走过,沿着幼时的足迹,沿着生命的指引,就像一场轮回,再次经过那苍白的墓碑,已是荆棘从生,尽管寒冬,仍有枯绿残存。这一次,看清了之前从来不曾注意的碑文:故严父李春发之墓。看碑前的拜祭痕迹,他应该是儿孙满堂,父慈子孝的已故之人。从小时的害怕到后来的怀念,再到现在它成了记忆中鲜明的路碑,我跟他,也是有缘的。那么苍白,那么孤寂,茕茕孑立于满目苍凉的荒岭之中,风纹不动,冷眼观望脚下路人来去匆匆,不变的是历史,变的是时光的婉转流逝,犹如这一次次在轮回的变迁中,巍然不动的是这苍白的墓碑。许多事都是回眸的翘首,覆水再难收回。
跟它走,跟着它走,溪流的尽头会是什么,是传说的桃源仙境,还是书中的汪洋大海?曾经如此臆想,驾一叶扁舟,随溪流到天尽头,天尽头是否有香丘,谁也不知道。至今仍不知他的名字,却已成了驻守心头的甘流,它曾经那么大,那么长,如今只是小小一条凝练滟着天光柔柔走过,像一位历经风霜的女子尘着脚步无声走过。水草散着褐绿的色泽柔柔于水底招摇,泛着冷冷寒意,整个溪流早已失去了本应该的生机。夏日里的戏水欢声,绿水嫣然随一波寒水悄然离去。如此窄小,如此苍老,到底了岁月的舟轮改变的是它,还是我?不变的是时光的流轮,生生不息,逝去的,留恋的,已刻印在在这难回的覆水中。
多少断壁残垣,多少新绿枯木,还有多少残留的青春和不变的传说。用稚嫩童音唱着的雨花石,神秘阴暗的破旧木屋,还有九重天上的幻想,游弋的潜龙传说,都能听见它们在时光里剥落的簌簌声响,能闻到在岁月中腐蚀的气息。还留有多少,还想挽住什么?总有一天,什么都不会留下,包括这具躯壳,一抹的回忆和这几笔的文字,青春,希望,生命,都会如这些遗迹般迅速凋零腐蚀,来不及挽留,也无从挽留。
斑驳的墙,残破的屋,转角,抬头,错愕地凝视,已不能再寻找,原来,所谓的永久也并不存在,时代的兴起,迅速的转变已容不下永久这个词的存在。那棵如同长者般供我仰望的柚树,可以嬉戏攀爬,炎炎夏日里蝉声阵阵,爬满绚丽金龟子的长者,曾在无数次的睡梦中带我奇异梦幻之旅的生命之树,如同从未生长过的消失,不留一丝痕迹,仿佛那只是我南柯的一梦。
时代的兴起与岁月的变迁竟有如此可怕的力量,让一切都如梦幻泡影般存在得毫不真实。昔日闪着琥珀光芒的两棵大树也成了记忆的遗憾,还记得它的树叶那么香,花那么白,果实那么好看,树木那么高大,每次都抬起小小的头仰望它的神秘。如今高楼耸立,残枝还扔在一旁,如同无人收拾的尸身。就连翠叶欲滴的芭蕉从,曾经会开出美丽的花朵和小小的芭蕉,现在也是身首异处,满目疮痍。一切都变了,一场寒冬带走了惟一的念想,什么都不存在了,是谁的错?不是严冬的错,不是时代的错,也不是我的错,不是岁月无情的错,错的只是缅怀,缅怀逝去的覆水。
当寒流的萧索覆盖一切,当无情的岁月凋零了一切,当红颜已老,当新木老朽,当你已不再缅怀时,一切都是覆水难收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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