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最好别装相

做人最好别装相

水仙操杂文2025-07-05 12:03:16
中国人是世界上最会装相的人,所谓饿死事小,即谓打肿脸充胖子的一种装相。在圣人思想还未根植到骨髓的时代,人们活得还是很随意洒脱的。不管达官贵人还是布衣平民,说话做事都是自然而为,没有刻意造作,很少森严等
中国人是世界上最会装相的人,所谓饿死事小,即谓打肿脸充胖子的一种装相。
在圣人思想还未根植到骨髓的时代,人们活得还是很随意洒脱的。不管达官贵人还是布衣平民,说话做事都是自然而为,没有刻意造作,很少森严等级,大概属于陶公所羡慕的“无怀氏之民欤?葛天氏之民欤?”的生活状态。
所以梁惠王可以信步走进厨房听疱丁的那番宏论,并感慨道:善哉,吾闻疱丁之言,得养生焉!而刚做了梁国宰相的慧子因为小人挑唆,误认为庄子要来争抢他的官位,慌忙满城捉拿,结果庄子自己送上门来,并猫头鹰腐尸的一通乱骂,弄得慧子很没面子,无奈中依然还得与庄子“游于濠梁”,并在“鱼之乐”的问题上,善辩博学的慧子被庄子巧妙地偷换概念占得先风,虽说俩个人在人生追求、处世态度上性格迥异,可朋友间的那份相知相解却无人能及。因此在慧子死后庄子很是伤悲了一通,感觉再无能与其言说的人了。墨子呢,同样是这样,人家公输班帮助楚王制造了云梯攻打宋国,墨子自出盘缠主动前往楚国做说客,从齐国迢迢跋涉而去,在朝堂之上,逞口舌之利,把人家君臣都给绕进去,又用蟊贼窃疾几次比喻暗指,差点弄的脑袋搬家,幸亏计划周密语风敏锐,终于让楚王口头允诺“吾请无攻宋矣”!滑稽有趣的是,回来时路过宋国,天大雨,想避雨,人家宋人都不准许。只好用“治于神者,众人不知其功;争于明者,众人知之。”自慰一番。
应该说春秋以前,国人的心性是自然的,没有那么多“礼节”“规矩”的束缚,也没有等级身份的桎梏,所以无须装什么相,想说了,想做了,无论诸侯、平民大家都可以随意而谈,率性而发,看到齐国军队打进来了,曹刿一点都不谦虚地急忙去向鲁国国君献计,虽然遇到一个装相的乡人阻拦,但曹刿直言“肉食者鄙”后,昂首阔步就进去了,到国君家里就跟到邻居家串门一样地自由,大家可以谤讥于朝廷,可以议论于闹市,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所以冯谖谗虫上来后就公然地说自己想吃肉想吃鱼想坐车,孔子看到美女南人后可以自如亲吻人家的鞋。并用“食色,性也”公然标榜自己作为生物人的生理需求,大家这么无规无矩地相处一起,社会风化并未因此堕落,相反成就了文化历史上空前的“百家争鸣”的繁荣时期。而我们每每与古人促膝交流时,也最中意于这些心性各一、风趣睿智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从汉代以后,我们国人就学会了装相,从王公贵族到普通民众一夜之间,忽然都彬彬有礼、道貌岸然起来。讲究君臣有道,讲究内外有别。并用“非礼无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非礼勿动”将人捆绑成窒息状态,而这个凌驾人头顶上的“礼”到底是什么?只有天知道。并祭出“三纲五常”“七出”之条的锋利宝剑,将人从日常生活中的,"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入手修剪成不苟言笑、沉默是金、满腹城府,世故圆滑、工于心计的大理石板材。大家学会了大智若愚,学会了藏巧纳拙,每个人都要自己“有个大人样”,而那些机智幽默风趣活泼的人则被认为永远长不大的人,感觉他们是浮躁是轻狂是放浪,即使地位权势如东方朔,在人心中的印象也还是个诙谐逗趣的小人物,所以中国的伶人艺人地位一直低下,甚至连死了都不允许进入祖宗的坟地,理由是辱没了先人。而那些严谨严明真正被人推崇的大人们是怎样表现的呢?我们还是先来看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的包公吧,他可以说是整个封建时代吏员的楷模,在《铡美案》《铡包勉》中的勇敢之为、无私之公心赢得世人景仰,可您知道吗,生活中的这位黑大人,他连笑都不会,整日板着的脸孔时时昭示着它主人是如何胸装未来放眼世界的,以至于当时有这么一种说法“包公笑,黄河清”,看来想让我们的包大人笑一笑,比黄河治理都难啊。所以,自从知道了包大人的表情缺乏时,我就庆幸自己没有与他为朋友为上司为邻居,并衷心祈祷此生最好别遇到他,咱不是对他不尊敬,只是感觉他这样的人最好永远生活在教材中墙壁上。微笑是上帝赋予人类的最温暖最和善的表情,他竟然都没有,那么与其相处势必如入三九冷窑中,让你心惊胆战,天天感觉自己颈后冷飕飕。元代名臣王恽在游开封府的时候曾有这样的诗句“惊鸟绕匝中庭柏,犹畏霜威不敢栖。”鸟尚且如此,人何以堪?所以当我们知道包大人一生几乎没有朋友时,甚至与他上下级的王安石也对他只字不提时,我们也就不足为怪了。再看另一位大人——一生两袖清风的海瑞为保持他“大人”的威严,坚持以长官之礼接见下属,而在此之前为了他生生挨了一百廷杖的何以尚感觉私下以客礼相待更自如,结果遭到海大人的拒绝,拂袖而去的何当即表态:不及黄泉,无相见。更让人费解的是海大人五岁的女儿就是因为接受了仆人的一块饼,被其逼迫活活饿死,海大人的眼里,他的身份地位尊严比一条生命更重要,感觉女儿的行为亵渎了他的名声。我们很难想象就因为这样的借口对亲生骨肉如此下得去手的一个人,心中除掉政治前途、神圣化的理想信念后还能剩下什么,一个把所谓的个人追求建立在别人生命基础上的人真的就那么值得万世敬仰?
可叹的是,这些政治舞台上装相成功的人一直被当作英雄一般地歌颂着、祭拜着,从他们身上,国人渐渐地学会了迟钝神经麻木表情。为了显示自己的威严,没有做上官的也故作高深,喜怒不形于色,目的给人一种稳重深沉成熟的好印象,以便尽快加入梯队的行列,做上官的那就更要把脸摆出木乃伊的造型,千方百计地隔离自己,先从办公桌,再从言行举止,从前的兄弟同事偶然遇见,招呼应该怎么打,笑容应该绽放多少,戏谑话语该不该说,旧事有无重提的价值都要斟酌思量,回家对老婆孩子也应该重新定位,古训说的好“远则怒,近则不逊”同样适应于家庭。出门办事该坐什么样的车子,吃饭该点什么样的饭菜,见人该有什么样的行头,丝毫差池不得。相装得好,才不会被狗眼看低,所以凡做官者都有这样的体会,刚宣布时,最累的就是自己的身板自己的表情,天天那样僵硬地从单位摆到家里,连晚上做梦都要整好造型。所以那些长久为尊的人,退下来后,往往感觉特别落寞是有道理的:地狱般的阴森森的脸没有了地位光环照耀着,除了惨白就是恐怖,所以同事见了同时躲,亲人见了亲人绕。再加上官腔拖音时间长了,连给孙子讲个小故事都要形势分析、目的阐述、前景展望、意义重大地宏篇大论一番,弄的几岁小孩子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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